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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把交易分成内外两部分,表面上做正经生意,主要货物就是茶砖,暗地里什么赚钱做什么。”颜旭毫不避讳的说道。他这位岳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,而且早已习惯了北地的风格,他要是过于谦虚,反而会被小看了。
“茶砖好,在北地根本不愁销路,还能换来骏马跟肥羊。”李漠北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说道。
“刚开始量不会太大,不过等茶园形成规模,要多少有多少。”颜旭表示这都是小事,而他也有这个底气。
逐浪山的开荒并不算顺利,耗费的人力物力太大了,而且还是个长期的过程。
不过颜旭又不是一根筋的人,所以打算借助逐浪山优良的地理环境优势建茶园,然后用茶园的收益支持开荒。
但是茶这门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,上层市场早就被各大茶园所占据,他敢碰,茶园就敢失火,所以他的目标并不在此。
这个世界也有类似茶砖的东西,叫茶团。
茶团便于保存运送,但是制作工艺相对繁琐,基本上是供给贵人品尝的高档货。
茶砖就不同了,主打的就是简单粗暴,量大管饱,最重要的是,针对群体是底层百姓跟游牧民族,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口感,他们也没资格在乎。
这是个无比庞大的市场,尤其是后者,根本就没有饱和的时候,所以只要能运过去,就不用担心销量的问题,也不用担心触碰同行的利益。
想到美好的前景,李漠北忍不住捋了捋长须,痛快的连饮三大杯,然后示意女婿继续。
“暗地里就是我们的独门生意。”颜旭说到这,李漠北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,因为这些奢侈品已经不是能赚多少钱的问题了,而是能帮神鹰帮在北地发展人脉的重要筹码。
市场有了,货源也有了,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打通商路,把东西运过去。
这是最关键也是最难的一环,因为需要双方让利,只有让出足够大的利益空间,才能拉更多人入伙,才有更多的人脉关系可用,才能铺平这条将会流淌着银子的商路。
颜旭的利益并不在表面,而是私下的奢侈品,自然不在乎这点利润,可神鹰帮不行,只要还想突破现有瓶颈进一步发展,就不能不在乎利润。
所以颜旭必须在接下来的谈话中,打破李漠北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“打通商路的全部关节并不现实。”说到这,颜旭都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。
在组建扩大酒泉商会的时候,他没少跟内部与外部的各方打交道,到现在想起复杂的人情与人脉关系,他依然会感到头大,因为这不是一条线,也不是一张网,而是踏马立体三维交错的迷宫。
如此复杂的关系利益网,除非上面有大佬压着,否则任何一方打点不到,就有可能坏事。
没听颜旭说完这些门门道道,李漠北就烦躁的想要杀人。
“还不如多找些亡命之徒。”
李漠北倒是没怀疑女婿故意夸大难度,只是觉得这位到底是读书人,不懂得江湖人的行事风格,却忘了这位杀起人来比他更加的肆无忌惮,三四百人说杀就杀,一个活口都没留,甚至还没杀尽兴。
但是李漠北也不是乱说,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南方,之前尝试过几次,感觉还行,没有女婿说的那么复杂,结果颜旭却摇了摇头,给他解释了一下。
地方官府对路过的商人吃拿卡要是常事,但是也不会太过分,毕竟就连占山为王的强盗都知道细水长流,而且谁知道这些商队背后站着谁,真得罪死了,上面的官老爷也许没事,下面拿来顶罪的人就不好说了,所以一般看人下菜碟。
比如有大佬名帖的,肯定要恭恭敬敬的送走。
另外一种是一看就不好惹的,真遇到亡命之徒,你不给他留活路,他是真敢带你走。
巧了,神鹰帮就不缺亡命之徒,所以一路走来倒也顺畅。
问题是前几次都是试探,并没有带多少货物,价值不高也就算了,就连马都特地换成不起眼的驮马跟劣马。
在利益不够的情况下,自然一路相安无事。
可他们接下来要往北地运送大量茶砖,还有藏在里面私货,也就是颜旭提供的奢侈品,一旦暴露麻烦大了。
同时下次往返时,神鹰帮还要带回同等价值的黄金,宝石,骏马跟肥羊。
有道是财帛动人心,亡命之徒是有威慑力,可若是利益太大,直接栽赃嫁祸,再动用军队围剿,那么阁下该如何应对?
到时候反抗就是造反,不反抗就是死路一条,根本没有活路。
哪怕能够杀出重围,死的也只是底层的官兵,对作出决定的上面毫无影响,反而会激怒他们,动用更多的官兵跟力量。
所以光是强硬不行,还得多做几手准备。
李漠北在北地摸爬滚打几十年,硬生生拉起几百人,打下一片地盘,绝对不是蠢货,只不过是舍不得眼前的利益,可真给他挑明了说,他也不会故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。
另外年龄大了,相比搏一搏,李漠北更偏向于求稳,更想亲眼看着老李家开枝散叶,所以衡量了一下得失,就同意了女婿的做法。
与岳父达成共识后,颜旭立刻召集商会成员宣布这件事。
之前就有打通北地商路的计划,但是难度在那摆着,没有三五年想都不用想,并且规模也不会大,想见成效,差不多要十年打拼。
可按照颜旭现在的思路来,一两年就能小有规模,三五年就能做大,并且利润相当可观,自然无人反对。
于是接下来各家都开始发动各自的人脉关系,颜旭也让孙鹤行动起来,发动颜家的人脉关系,拉更多有分量的人入伙,然后他独自来到山水观。
因为前来开荒的人习惯了去山水观拜一拜,因此别看地方偏僻,香火却相当的旺,几个徒弟都忙不过来,不得不临时请些人来帮忙,好节省出时间跟精力做功课练武功。
看到忙碌且热闹的新道观,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的铁莲道长,越发满意之前做的决定。
通过书信,她得知自己是下山的几个师兄弟中干得最好的,哪怕冒然将逐浪山神跟清河水神抬上正神的位置,不论师父还是掌门依然是赞叹有加,夸赞她懂得因地制宜,学会了变通,因此颜旭到来后,她亲自泡茶招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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