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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醒了,那睡眼惺忪的脸似泛着水雾,眼里带着刚睡醒的淡淡泪痕,带着一种别样的美,让赵昊的目光挪都不想挪,但是多看一眼又怕她发现。赵昊把目光压的很低,尽力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的样子,但一低头,脖子上的片片血痂便打起了架,疼得他想哼哼。她很奇怪于赵昊的目光,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,总觉得赵昊有事找她似的,但他不开口她也不想问。
很尴尬的气氛,两个人都想说些什么又都不想开口。
就这么僵持着,直到她看到桌上的空碗,又看见了一个黄昏,才知道自己睡过了头,赶紧说了声对不起就端着碗出去跑了。
赵昊卡在喉咙里的我不怪你这四个字终究是说不出口。
有的人你可以很轻松的和他说谢谢、对不起、没关系。
可有的人,你想开口和他说话,简直好比囫囵吞蛋还难。
待得她又端了一碗粥来,他才鼓起毕生之力,开口说了句“其实我没有怪你。”
但她没有任何回应,这让赵昊多少有些心寒。
林远见仍没有回来。
赵昊不能下床,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地活动。他不求还能再练武,只要他可以简单的生活就好,江湖处处是风险,他这样没有心计的人想在江湖混事实在是难,说不得那天就惹了哪家的大公子,哪个联盟的大哥小弟。
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,赵昊让夏寒回她的房间,别再在他这里待着。
赵昊有时候也会后悔这个决定,他希望能一直看着她,就像欣赏画卷一样,赏心悦目,心旷神怡。
但赵昊一想到她不爱说话,不爱搭理他,就有些心寒,索性便不再想这事了。
晚上的赵昊根本睡不着,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,对刀法的领悟都停滞不前。
第二天传来一个消息。
林远见也病了。
据说是操劳过度累的。
他哪怕是个商业性质的家族,可他这族长也是练武之人,什么东西能让一个练武之人的心操劳成这样,还是专攻人心的商人的心。
而且看见林远见那张脸的人没有一个不说惨,自己腰缠万贯了,居然还是面无血色,双眼只剩血丝了。
夏寒不再来了,照顾赵昊的成了个下人。
赵昊有问那下人她去哪了,下人说她走了。
赵昊的心更寒了,寒得像冬天的冰窟窿。
赵昊甚至有点想她,那个照顾了他很长时间,他却只见了她一天的女孩。
又过了半月有余。
赵昊身上的血痂已经脱落了。体表是粉黄二色的新皮肉与旧皮肉交织出的一具身体,头发也长出来了一些。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,甚至都能举刀试手。
可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突然好空虚。
没有了他相依为命的刀。
没有了他念念不忘的女孩。
他心里有时像有冷风吹。
林远见病好了。
看见他的伤势也无大碍,告诉了他很多他以前不清楚的事。
现在的朝廷已经腐朽不堪了。
但是怎么会?
半月前,赵昊还病着的时候,还是五家辅佐皇上,圣上贤明、大臣廉洁,无人不欢的国度。
现在怎么就腐朽不堪?
“王家疯了。”
这是林远见的原话,甚至他说完这句话,面色更显白了一些,似乎是想到什么东西,身子都有些发颤。
王家怎么了?王家出了一号大人物,是当今圣上之师,不要兵权,一心为国,王家人也努力好学好武,一心想再出一个王未,还拥护新圣上变法,将国家越来越开放。
如今王家这么蒸蒸日上,能出什么问题?
“他们竟敢劫持当今圣上,那国师王未竟在靠近圣上之时,将他胁持,带进了王家软禁了起来,朝廷派了几波人去带回圣上,却都无功而返,甚至还有死在王家的。王家疯了,他们竟敢软禁圣上、杀害朝廷命官,甚至放话要让王家之人坐上皇位。”
果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!
“那叶家怎么会同意?岂不是要两家开战?”
“当然会战,但是叶家怕圣上遭遇不测,想要看五大家族里的其他家族怎么说,若是其余四家可以联合,必定也就不怕这王家了。”
“我赵家必定会同意的吧。我们已经是近三朝的元老了,必然会支持圣上的叶家。”
“我林家也已经愿意帮助叶家,可这王家似乎不依不饶,丝毫不惧怕我们四家联合,几乎都准备好了弑杀当今圣上。背上个叛国的罪名也要坐上皇位,当真是无耻至极。”
“那卫家如何选择?”
“卫家人才济济,多却不精,是个新兴家族,只能选择支持叶家,现在已经是明显的四大家族与王家的对峙,现在只等着看这一战究竟是何时开战了。”
赵昊想要参与这一战,想要与一直在他的记忆中顶天立地的男人——他的父亲,赵轩昂并肩作战。
所以他手里的刀不再离手了,哪怕只是把普通的刀,一把锋利、极薄、正常大小的刀,他也要仔细参悟这刀中之奥妙。
而他的弟弟也已经查出是在那叶家的一位公子,以赵家林家叶家这三家现在的友好关系,他的刀很快就倒了他的手上,摸到那熟悉的厚度、宽度。赵昊几乎有直接运气一刀劈开天地的冲动。
可他的气,匮乏的像是三天没有吃饭的瘪肚皮,空空如也。
所以他放弃了睡觉的时间,用修气代替睡觉。
三天后他的气就很满足了,像充满了气的皮球,这气一充盈,他就觉得肢体很有活力,毕竟他没有任何心思,他把自己算为一个只追求真正力量的大老粗,所以他丝毫不用担心会像林远见那样为国家大事而操劳至病发。
可他还是有他的愁,或者说他的忧郁、牵挂之处。
不是他的父亲和家乡。
是夏寒。
那个美的让他心颤的女孩。
那个一想起她自己就会脸红心跳的女孩,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,但只要想到她的脸颊,赵昊就觉得自惭形秽。
他有问自己的弟弟赵明,自己这是怎么了,赵明却更是个大老粗,说了句“你不就是发春了吗,还跟你亲弟弟骚,骚的没道理啊。”
他骂了一声滚就又躺回床上了,好像他在床上就会看见她回来,回来再为他端一碗粥,再喂他喝一口水。
那样的温情。
真的不会再现了吗?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亚索还是那么走着,比着,只是身后多了一个妃傲娜,这名字很怪,还很拗口,但亚索选择接受,毕竟他们算得上是半个“一类人”。
半个月,他只出了二十次手,其他时候他只是看,让妃傲娜自己去上,去感受对方的剑道。
似乎是有效果的,她的剑已经越来越惊艳了,进步也越来越大。
那那些她敌不过的对手,才会交给亚索,那些对手确实有的是与亚索有一拼之力的,但那一拼之力,显然不足以战胜亚索。
今天势态好像不一样了。
他好像感觉到了一阵风。
那阵风很猛,好猛。
猛的像是烈风。
而非他的疾风。
而且那烈风让他有种宿命般的熟悉感。
他几乎是瞬间就打定主意了。
一定是他!
那个剑道与他类似,且栽赃给他的人。
亚索开始寻找了,他相信只要追寻着这个异常猛烈的剑道,一定会发现那个人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。
那人是个女人。
而且娇小的像个豆蔻年华的女孩。
不同于京城的胭脂粉黛、浓妆艳抹、丰乳肥臀。
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小,激起所有男人的保护欲,但是亚索一看见她,就想杀了她。
亚索几乎已经断定她就是那栽赃他的人。
所以他二话不说,直接把剑插进了那女人面前的桌子上。
那女人却动也不动。
只在看到亚索的面庞的一瞬间表情不自然了一下。
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已经被亚索发现了。
她已经在劫难逃。
到底是谁在劫难逃?
因为她一见亚索把剑插进了桌子,就主动拔剑砍了上去。
很奇怪的,她使剑不是用刺。
是砍,用剑来砍。
因为那剑是断的,那是断了四分之一的剑,依稀可以看出那剑的旧形。
绿色略弯的大剑已经断了,只剩下这两面是刃的类似刀的剑。
那剑真的好似带着风,是狂风,暴风,烈风;而非疾风、飓风、清风。
那风里混着杀气,是血腥与杀戮的风。
这剑的威力绝对不容小觑。
但亚索太潇洒、太快了。
一瞬间就拔剑挡住了她的剑,但却被那剑气所伤,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,却给了那女人一个机会,让她好再接一剑,知晓了这女人剑势凶猛的特点,亚索也是自然不敢硬拼,直接靠轻功躲过这一剑,然后在那女人的注视下,化成了一阵风。
但这招虽然对那些剑道不同之人有奇效,对这同样对风与剑有天赋之人,却难有效用,那女人似乎是听风就知道了他的方位,接连三剑逼得他连连后退。
“破阵曲:疾风。”
一道风朝着那女人吹去,带着锋利凌厉的剑气一往无前。
那女人却也不躲,一剑出,也是一阵风,两风相对,竟是不相伯仲、难分上下。
于是亚索在风后附了他的一刺,妄图以这一剑击碎这女人的娇躯,让她以后再无法用剑,甚至直接落尽阴曹地府,回归天命。
但就在这时,那女人的剑变大了。
对,就是变大了,那一抹绿,绿的像是幽冥的眼珠,带着凛冽的寒气向亚索袭去。
这是也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,那身材较小的女人却发出了极为成熟的嗓音。
“记住我是放逐之刃,瑞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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